第六十八章 穷凶极恶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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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昆的家，空的令人心惊。就好像这个人根本没有打算在这里常驻，完全看不出他待在这里超过了五年。
但能看出来，周昆非常爱高飞。在为数不多的摆件中，床头的这张照片，非常醒目。照片一看就有些年月，因为那时候的高飞还是长头发。孔折桂比划了下如今头发的长度，这照片起码有两年。
孔折桂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蛛丝马迹。这里的很多证据都被归档保存，但诸如桌椅之类的只采集了指纹和血样。这张尚存干涸血迹的桌子，恐怕就是摆着那张地图的。孔折桂仔细地观察着痕迹，又翻出照片一一比对。
后悔药：大侦探，有啥进展？
孔折桂：我觉得我想得没错。这里一定不是第一现场。
后悔药：怎么看出来的？
孔折桂：首先，这个房子太空了。就算再怎么临时，衣柜里的衣服也少的可怜。我不信周昆有钱到穿一件丢一件，我想这些衣服被人拿走了。你看这些衣架，数量远远超过衣服。
后悔药：哇塞，阿桂，心思敏锐！
孔折桂：这只是论据之一，第二点，周昆之前找到了线索还孤身一人去抓人，他一定跟我一样会在家里摆满了案件相关的资料。你看墙上、桌子上还有这个白板上都有图钉的痕迹。可是我没有在这里找到任何资料。
后悔药：兴许是被警局的人拿走了。毕竟这个屋子要封锁起来，内部资料当然要收走。
孔折桂：如果真是这样，为什么照片里也没有？现场一定都会原封不动地拍进照片再取证，可见在警察来之前，已经有人来过了。他收走了这些证据，用衣服打包带走的。
后悔药：很有道理，那么第一案发现场又怎么找呢？
孔折桂：看吧，你也同意的推论。这不就得了，还费劲巴拉地找什么第一案发现场，凶手肯定是成楼没错了，而帮凶，搞不好就是王生！
“王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？”方队挥着手进来，用力咳嗽两声，他大手大脚地惊起一堆尘土，搞得孔折桂不得不捂着鼻子，顺便想把“王生”二字糊弄过去。
“听你说得头头是道，看来我们小高也是探案高手。”方队哈哈一笑，“不过成楼肩不能提，手不能挑。你见过尸检报告，他们是一击而死，后面的伤只是在泄愤罢了。”
“这就是为什么第一个死的是老太太！”孔折桂灵光一闪，激动道：“老年人本身就很虚弱，一击毙命并不是难事，就算成楼再怎么菜鸡，他也是个男人。一个年轻的男人，想要打死一个老太太应该没问题。而且我记得，只有老太太没有遭受二次攻击，导致最初接手案件时，警方以为是意外。”
方队点根烟，默默地抽着。
“第二个是中学生。也不具备很高的自保能力。中学生的骨骼没有完全发育，还未成年的小孩子，仅次于老年人。”孔折桂顺着思路，越说越明朗，“然后是个妇女！他的目标在升级，难度越来越高！最后是一个酒醉的男人！他还是没有信心，所以挑了个醉晕晕的人下手！”
“照这么说，下一个目标。”
“一定是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！”孔折桂倒吸一口凉气，“周昆。。。”
“我相信他还活着。”方队吐出长长的烟圈，“凶手没有隐藏尸体的必要，所我相信他还活着。”
“我也相信。”孔折桂正色道：“头儿，我觉得我的推理没有错，凶手就是成楼。他手里扣着周昆，其实是因为我！”
“证据，”方队随手在桌子上按掉烟头，“我可不是巴巴嘴就能去拿人的。”
“那就从他的不在场证明开始吧。”孔折桂自告奋勇，“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，为了我妹妹的安全，也为了能救回我男人，我要亲自去套话。”
方队点点头，“祝你好运。”
孔折桂雄赳赳气昂昂，给高翔打了个电话，就从周昆的屋里出来。
高翔所在的学校是市里数一数二的艺术大学。艺术大学盛产俊男美女，当孔折桂穿梭校园的时候，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。
一个个儿打扮得花枝招展，我还是人民的公仆呢！
高翔一身湖蓝长裙，身姿曼妙，脚步轻盈地迎上来。孔折桂敢断定，若不是高翔的个子太高，追她的男人肯定能排到巴黎。
“姐，等很久了？”高翔笑着拍了拍孔折桂肩头上的灰，“怎么弄得浑身都是土，你又跑哪儿找线索了？”
“你姐夫家。”孔折桂随口一说，高翔愣了一下，继而沉默。
“姐夫会没事的。”
“那当然，你姐是谁，肯定救他。”孔折桂揽过妹妹，“成楼呢，叫出来，我有话问他。”
“他这个时间有课，我给他发短信。”
“不着急，我问你也是一样。”孔折桂拉着高翔去了学校食堂。虽然不是饭点儿，但食堂依然零散地有人晃荡。孔折桂找了个偏僻的角落，和高翔一起坐下来。
“我听说，你和成楼好了三年。”
高翔乐了，“姐，我们俩儿好的第一天就告诉你了，这话还用听别人说吗？”
“咳咳，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，职业病，职业病。”孔折桂掩饰两句，继续问：“你觉得成楼这个人，怎么样。”
“很好。”
孔折桂心想，屁话，我穿了几个时空你都对这个人渣死心塌地的，他没作死前你简直是非君不嫁。
正等着高翔继续呢，结果这妮子说完两儿字，没了。
“完了？”
高翔疑惑地点点头，又补充了一下，“人很好。”
“我的傻妹妹，”孔折桂忍不住揉了揉她脑袋，“我是说，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。比如突然间脾气暴躁，或者行为比较反常。”孔折桂想起看过的刑侦片和心里犯罪电影，努力形容道：“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秘密？你们是情侣，他瞒得过家长也瞒不过女人，你就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？”
“异常？”高翔想了很久，久到孔折桂被自己提起来的这口气憋得够呛，不得不松出去，她才慢悠悠地说道：“没有。”
“好吧，情人眼里出西施。成楼放个屁都是香的。”
“那要看他吃什么了，吃豆子肯定放臭屁。”高翔呵呵一乐，“姐姐怎么突然打听他？姐姐不是一向都瞧不起他吗？”
“嗯嗯，知道我不喜欢他，你就听话地分手吧。”
“姐姐每次都这么说，”高翔叹口气，“我有分寸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。。。”
“等。。。等我很久了？”成楼的声音从后脑勺传来，孔折桂扭过头去一看，一个弱不经风的男生站在身后，可能是急急忙忙跑来的原因，他脸上泛着非常不自然地潮红。
“成楼？”
“姐。。。姐？”
孔折桂一瞪眼，“喊谁姐！你真以为跟我妹能成？”
成楼红着脸坐在高翔身边，在孔折桂的瞪视下，又小心翼翼地挪了下屁股，与高翔间空出了一个座椅。
孔折桂这才满意，转而问成楼，“3月12那天，你在哪儿？”
“我。。。我陪高翔写生去了。”
“写生？哪里写生？”
“就。。。郊区的那个沙滩，我们一直都去的那里。”
“3月29呢？你在哪里？”
“29？那天我不记得，学校也没有活动。。。”
“他跟我一起看电影去了。”高翔说道：“这天我有印象，我们一天都在一起。”
“在一起干嘛！”孔折桂怒目而视，成楼吓成了鹌鹑，高翔拍拍他，好容易安抚下来。
“姐，29号很重要？你干嘛这么凶他？”
孔折桂瞪了妹妹一眼，继续问，“4月8号，你在哪儿，做了什么？”
“8号。。。我好像是和同学一起去了美术馆。。。”
“好像？”
“我记不清了，我们4月初去了一次美术馆，就这个时间附近，我记不住。。。”
“那22号呢，4月22号，你。。。”
“姐，”高翔有些不高兴，“你审犯人呢？”
总不能在凶手面前无凭无据地指认，孔折桂也发现自己太咄咄逼人，收敛了起来，“这么说，这四个时间，你不是跟我妹在一起，就是跟同学在一起？就没有独自一个人呆着的时候？”
“22号那天，我是。。。”
“成楼。”高翔打断他的话，看向孔折桂，“姐，你是不是怀疑成楼。”
“我就是例行公事，问问。”
“他既不是目击者，也没有犯案的动机和时间，又是我的男朋友，你凭什么例行公事地审问他？”
“你就这么护着他？你敢保证他就。。。”孔折桂看一眼脸色惨白的成楼，这小子怎么看都是怂蛋一枚，连孔折桂都开始动摇，难道真不是他干的？
不是他？难道是王生？！
孔折桂摸着下巴深思：王生这家伙变态的很，也不是干不出来。兴许他看着这几个平民不顺眼，或者是跟别人斗法？不对！
孔折桂又想到，如果是王生，他一定不会亲手打死这些人，他一向喜欢炫耀自己的那些把戏，绝对不会泄愤一样地这么杀人。
如果既不是成楼，也不是王生，那还真是个跟任务无关的路人甲？
一时间，孔折桂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浆糊。
周昆的家，空的令人心惊。就好像这个人根本没有打算在这里常驻，完全看不出他待在这里超过了五年。
但能看出来，周昆非常爱高飞。在为数不多的摆件中，床头的这张照片，非常醒目。照片一看就有些年月，因为那时候的高飞还是长头发。孔折桂比划了下如今头发的长度，这照片起码有两年。
孔折桂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蛛丝马迹。这里的很多证据都被归档保存，但诸如桌椅之类的只采集了指纹和血样。这张尚存干涸血迹的桌子，恐怕就是摆着那张地图的。孔折桂仔细地观察着痕迹，又翻出照片一一比对。
后悔药：大侦探，有啥进展？
孔折桂：我觉得我想得没错。这里一定不是第一现场。
后悔药：怎么看出来的？
孔折桂：首先，这个房子太空了。就算再怎么临时，衣柜里的衣服也少的可怜。我不信周昆有钱到穿一件丢一件，我想这些衣服被人拿走了。你看这些衣架，数量远远超过衣服。
后悔药：哇塞，阿桂，心思敏锐！
孔折桂：这只是论据之一，第二点，周昆之前找到了线索还孤身一人去抓人，他一定跟我一样会在家里摆满了案件相关的资料。你看墙上、桌子上还有这个白板上都有图钉的痕迹。可是我没有在这里找到任何资料。
后悔药：兴许是被警局的人拿走了。毕竟这个屋子要封锁起来，内部资料当然要收走。
孔折桂：如果真是这样，为什么照片里也没有？现场一定都会原封不动地拍进照片再取证，可见在警察来之前，已经有人来过了。他收走了这些证据，用衣服打包带走的。
后悔药：很有道理，那么第一案发现场又怎么找呢？
孔折桂：看吧，你也同意的推论。这不就得了，还费劲巴拉地找什么第一案发现场，凶手肯定是成楼没错了，而帮凶，搞不好就是王生！
“王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？”方队挥着手进来，用力咳嗽两声，他大手大脚地惊起一堆尘土，搞得孔折桂不得不捂着鼻子，顺便想把“王生”二字糊弄过去。
“听你说得头头是道，看来我们小高也是探案高手。”方队哈哈一笑，“不过成楼肩不能提，手不能挑。你见过尸检报告，他们是一击而死，后面的伤只是在泄愤罢了。”
“这就是为什么第一个死的是老太太！”孔折桂灵光一闪，激动道：“老年人本身就很虚弱，一击毙命并不是难事，就算成楼再怎么菜鸡，他也是个男人。一个年轻的男人，想要打死一个老太太应该没问题。而且我记得，只有老太太没有遭受二次攻击，导致最初接手案件时，警方以为是意外。”
方队点根烟，默默地抽着。
“第二个是中学生。也不具备很高的自保能力。中学生的骨骼没有完全发育，还未成年的小孩子，仅次于老年人。”孔折桂顺着思路，越说越明朗，“然后是个妇女！他的目标在升级，难度越来越高！最后是一个酒醉的男人！他还是没有信心，所以挑了个醉晕晕的人下手！”
“照这么说，下一个目标。”
“一定是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！”孔折桂倒吸一口凉气，“周昆。。。”
“我相信他还活着。”方队吐出长长的烟圈，“凶手没有隐藏尸体的必要，所我相信他还活着。”
“我也相信。”孔折桂正色道：“头儿，我觉得我的推理没有错，凶手就是成楼。他手里扣着周昆，其实是因为我！”
“证据，”方队随手在桌子上按掉烟头，“我可不是巴巴嘴就能去拿人的。”
“那就从他的不在场证明开始吧。”孔折桂自告奋勇，“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，为了我妹妹的安全，也为了能救回我男人，我要亲自去套话。”
方队点点头，“祝你好运。”
孔折桂雄赳赳气昂昂，给高翔打了个电话，就从周昆的屋里出来。
高翔所在的学校是市里数一数二的艺术大学。艺术大学盛产俊男美女，当孔折桂穿梭校园的时候，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。
一个个儿打扮得花枝招展，我还是人民的公仆呢！
高翔一身湖蓝长裙，身姿曼妙，脚步轻盈地迎上来。孔折桂敢断定，若不是高翔的个子太高，追她的男人肯定能排到巴黎。
“姐，等很久了？”高翔笑着拍了拍孔折桂肩头上的灰，“怎么弄得浑身都是土，你又跑哪儿找线索了？”
“你姐夫家。”孔折桂随口一说，高翔愣了一下，继而沉默。
“姐夫会没事的。”
“那当然，你姐是谁，肯定救他。”孔折桂揽过妹妹，“成楼呢，叫出来，我有话问他。”
“他这个时间有课，我给他发短信。”
“不着急，我问你也是一样。”孔折桂拉着高翔去了学校食堂。虽然不是饭点儿，但食堂依然零散地有人晃荡。孔折桂找了个偏僻的角落，和高翔一起坐下来。
“我听说，你和成楼好了三年。”
高翔乐了，“姐，我们俩儿好的第一天就告诉你了，这话还用听别人说吗？”
“咳咳，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，职业病，职业病。”孔折桂掩饰两句，继续问：“你觉得成楼这个人，怎么样。”
“很好。”
孔折桂心想，屁话，我穿了几个时空你都对这个人渣死心塌地的，他没作死前你简直是非君不嫁。
正等着高翔继续呢，结果这妮子说完两儿字，没了。
“完了？”
高翔疑惑地点点头，又补充了一下，“人很好。”
“我的傻妹妹，”孔折桂忍不住揉了揉她脑袋，“我是说，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。比如突然间脾气暴躁，或者行为比较反常。”孔折桂想起看过的刑侦片和心里犯罪电影，努力形容道：“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秘密？你们是情侣，他瞒得过家长也瞒不过女人，你就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？”
“异常？”高翔想了很久，久到孔折桂被自己提起来的这口气憋得够呛，不得不松出去，她才慢悠悠地说道：“没有。”
“好吧，情人眼里出西施。成楼放个屁都是香的。”
“那要看他吃什么了，吃豆子肯定放臭屁。”高翔呵呵一乐，“姐姐怎么突然打听他？姐姐不是一向都瞧不起他吗？”
“嗯嗯，知道我不喜欢他，你就听话地分手吧。”
“姐姐每次都这么说，”高翔叹口气，“我有分寸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。。。”
“等。。。等我很久了？”成楼的声音从后脑勺传来，孔折桂扭过头去一看，一个弱不经风的男生站在身后，可能是急急忙忙跑来的原因，他脸上泛着非常不自然地潮红。
“成楼？”
“姐。。。姐？”
孔折桂一瞪眼，“喊谁姐！你真以为跟我妹能成？”
成楼红着脸坐在高翔身边，在孔折桂的瞪视下，又小心翼翼地挪了下屁股，与高翔间空出了一个座椅。
孔折桂这才满意，转而问成楼，“3月12那天，你在哪儿？”
“我。。。我陪高翔写生去了。”
“写生？哪里写生？”
“就。。。郊区的那个沙滩，我们一直都去的那里。”
“3月29呢？你在哪里？”
“29？那天我不记得，学校也没有活动。。。”
“他跟我一起看电影去了。”高翔说道：“这天我有印象，我们一天都在一起。”
“在一起干嘛！”孔折桂怒目而视，成楼吓成了鹌鹑，高翔拍拍他，好容易安抚下来。
“姐，29号很重要？你干嘛这么凶他？”
孔折桂瞪了妹妹一眼，继续问，“4月8号，你在哪儿，做了什么？”
“8号。。。我好像是和同学一起去了美术馆。。。”
“好像？”
“我记不清了，我们4月初去了一次美术馆，就这个时间附近，我记不住。。。”
“那22号呢，4月22号，你。。。”
“姐，”高翔有些不高兴，“你审犯人呢？”
总不能在凶手面前无凭无据地指认，孔折桂也发现自己太咄咄逼人，收敛了起来，“这么说，这四个时间，你不是跟我妹在一起，就是跟同学在一起？就没有独自一个人呆着的时候？”
“22号那天，我是。。。”
“成楼。”高翔打断他的话，看向孔折桂，“姐，你是不是怀疑成楼。”
“我就是例行公事，问问。”
“他既不是目击者，也没有犯案的动机和时间，又是我的男朋友，你凭什么例行公事地审问他？”
“你就这么护着他？你敢保证他就。。。”孔折桂看一眼脸色惨白的成楼，这小子怎么看都是怂蛋一枚，连孔折桂都开始动摇，难道真不是他干的？
不是他？难道是王生？！
孔折桂摸着下巴深思：王生这家伙变态的很，也不是干不出来。兴许他看着这几个平民不顺眼，或者是跟别人斗法？不对！
孔折桂又想到，如果是王生，他一定不会亲手打死这些人，他一向喜欢炫耀自己的那些把戏，绝对不会泄愤一样地这么杀人。
如果既不是成楼，也不是王生，那还真是个跟任务无关的路人甲？
一时间，孔折桂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浆糊。